论“环境保护与环境律师 ”
                                              杨学臣律师

       近几年来，环境保护基本国策更加深入人心，人们的环境保护意识和环境观念不断
提高，但是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环境及资源的不合理开发利用，侵犯企业和个人环境
保护合法权益的侵权行为时有发生。随着两型社会即环境节约型社会和环境友好型社会
的建设和倡导保护生态平衡，发展绿色经济，环境律师发挥业务专长，为环保行政部门
和企业、个人提供环境法律服务方面，越来越显出重要的作用。在环境保护领域，环境
律师必须熟悉环保法律法规以及环境保护行政执法基本情况，充分了解、掌握和熟练处
理各项环境保护法律实务，为环保事业的发展发挥作用。
一、中国的环境保护需要环境律师
从法律的角度分析，环境保护法律实务包括环境立法、环境守法、环境执法、司法
和执法监督等不同环节。据我了解，同其他许多领域的法律实务(如经济合同、项目投资、
金融债券等)相比较，中国律师对环境法律实务参与的广度和深度，都是十分有限的。原
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我相信，随着全社会环境意识和环境法制观念的进一步提高，无
论是环境立法、守法、执法、司法，都需要律师更多地参与其中。
1、在立法环节，根据《立法法》第 34 条的规定，在法律草案的审议过程，应当通
过座谈会、论证会、听证会等多种形式，听取各方面的意见。我们有理由相信，在环境
法律法规和规章的制定过程中，通过适当形式听取从事环境法律实务的律师的意见，必
将有助于提高环境立法的科学性和可操作性，从而有助于进一步提高环境立法的质量。
2、在守法环节，作为环境法律规范调整对象的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特别是其生
产经营活动影响环境的企事业单位，如果在律师的帮助下，正确认识和自觉履行其环境
法律义务，必将极大促进各项环境法律规范的实施。
3、在环境执法环节，律师参与可以帮助和监督各级环保部门改进环境行政执法活动。
修改后的《宪法》提出了“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要求，《国务院关于
全面推进依法行政的决定》也要求各级行政机关从严治政，依法行政。根据《行政处罚
法》、《行政复议法》、《行政诉讼法》、《行政监察法》和《国家赔偿法》的规定。
行政机关及其执法人员执法不当或者违法，都应依法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为了进一步
提高行政执法水平，行政机关在其执法活动中，也有必要通过适当形式吸收律师参与或
听取律师的意见。据了解，目前全国环保系统法律专门人才十分有限，特别是地方政府
机构改革后人员变动很大，队伍素质还不能完全适应依法行政的要求。原国家环保总局
在办理有关行政复议和执法解释的过程中，经常发现地方环保部门不同程度地存在执法
不规范甚至违反法定权限和程序的问题。我们深信，如果地方环保部门通过适当形式听
取律师的意见，必将有助于减少执法不规范的问题，从而提高环境行政执法的水平。至
于在环境司法活动中，特别是环境诉讼和环境刑事案件办理中，环境律师更是必要的和
大有可为的。
二、环境律师可以大有作为
本文所指“环境律师”，是指熟悉环境法律法规和规章，并愿意从事环境法律实务
的律师而言的。就我所知，中国目前的律师体制并无明确的专业分类。不过，欧美一些
国家的确是有环境律师的，许多大的律师事务所(LawFirm)设有专门的环境法律事务部。
最近几年，一些欧美环境律师。如摩托罗拉(Motorola)、通用汽车(GM)、通用电气(GE)
等跨国公司在中国投资之前，都聘请专门的环境律师来华咨询中国的环境法规要求；美
国著名的麦肯锡律师事务所也派环境律师来华开展业务。中国也有一些学习环境法律的
专家在国外律师事务所从事环境法律事务。律师应有意识地参与环境法律业务。那么，
中国的环境律师可以参与哪些业务呢?我初步分析了一下，大体包括环境诉讼和非诉讼两
大方面，并涉及若干具体业务领域。
1．在环境诉讼业务方面，主要包括：
（1）环境行政诉讼。律师除了可以代理环境行政相对人，还可以代理环境行政机关
参与环境行政诉讼。由于相对人用法律自我保护的意识不断增强，环境行政诉讼呈明显
上升趋势，并出现了一些新的环境诉讼种类。除了不服环境行政处罚外，还出现了许多
因不服环保部门对建设项目的审批意见，不服环保部门的排污收费要求，不服取缔关停
“15 小”企业，或者是控告环保部门行政不作为而提起的行政诉讼。 环保部门对环境行
政诉讼大多十分重视，但地方特别是基层环保部门普遍缺乏专门的环境法人才，因此如
何积极而有效地参与环境行政诉讼，这就需要律师的参与，给予必要的法律支持。我认
为，对于环境行政诉讼，环保部门应当正确认识，积极应诉，即使是行政败诉也应认真
总结，这样可以促进环保部门依法行政，不断提高环境行政执法的水平。
（2）环境民事诉讼和刑事诉讼。因环境问题提起的民事和刑事诉讼中，律师既可以
代理受害的公民和组织，也可以代理被告的企事业单位。环境民事和刑事诉讼中还有许
多特殊性，需要律师去钻研，去发挥。这方面也需要各级环境行政管理机构的参与和支
持。
（3）环境行政赔偿诉讼。随着《国家赔偿法》的实施，不少相对人认为环保部门的
行政执法行为损害其合法权益提起行政赔偿诉讼。最近浙江、新疆等地发生了若干起环
境行政赔偿案件。在这类诉讼中，律师既可代理相对人，也可代理环保部门参与诉讼。
随着人民的法制观念和环境意识的增强，我们赞成和支持更多的依靠法律手段来解
决环境问题，特别是靠司法手段来维护法律给予的人民群众的环境权益。政府的管理是
必要的，但某种意义上说，司法手段更有威摄力，群众依靠法律手段维护环境影响更大，
更有利于加快环境保护的步伐。这一领域律师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2．在非诉讼环境法律业务方面，主要包括：
（1）建设项目的环境法律和政策咨询。比较而言，外国公司在投资之前十分关注中
国的环境法律和标准。据统计，2000 年度，全国共办理环保审批手续的建设项目达 142561
个。国家环保总局和部分地方正在试行建设项目审批的听证制度，这都为律师参与项目
投资的环境咨询提供了新的机遇。相信今后这方面的环境法律咨询业务会逐步增加。
（2）环境监督管理过程中律师的参与。如 2000 年度，全国应验收“三同时”的项目
31285 个，工程投资 260 亿元，当年限期治理项目 43349 个；核发排污许可证 177640 个，
征收排污费 50 多亿元。这些环境监督管理行为的决定和执行，都涉及企业重大利益。我
认为律师参与，特别是那些担任企业法律顾问的律师的参与，将既有利于维护企业的合
法权益，同时也将有利于监督环保部门严格依法行政。
（3）环保产业，包括污染物的处理，治理设备的制造，环境工程的设计，环保设施
的运营，环保产品和环境标志产品的认证，IS014000 的认证以及其他以环境保护为目的
的生产、经营和服务活动。仅 2000 年度，全国环保产业年产值达 773 亿元。可见我国的
环保产业市场广阔。特别是中国加入 WTO 以后，环保产业市场竞争将非常剧烈。如何帮
助我国环保产业走向市场，也是环境律师的新课题。
（4）上市公司的环境评估。根据中国证监会 2001 年《公开发行证券的公司信息披露
内容与格式准则》的要求，申请上市公司必须披露公司环境守法情况的信息。这同样也
是律师业务的新领域。
（5）环境来信、来访的代理业务。2000 年度，全国各级环保部门共收到来信 247741
件，接待来访 139424 人次。这是巨大的工作量，办理不当还将造成重大社会问题。能否
探讨建立一种有效的环境律师集体代理机制处理群众有关环境的投诉呢?如能通过环境
律师向投诉人讲解环境政策法规，及时有效化解因环境纠纷引起的矛盾和纠纷，这岂非
功莫大焉?
（6）具体环境行政行为的申请执行。环保部门的行政处罚以及其他具体行政行为一
旦生效，就涉及强制执行。律师的参与，将有助于提高环保部门申请执行程序的效率和
水平。
（7）担任环保部门的法律顾问。由律师顾问环保部门的法律业务，将有利于促进环
保部门的依法决策和提高依法行政的能力和水平，并减少环境行政失误。去年本人担任
一环保行政部门的法律顾问，为该单位提供法律服务，在一起仲裁案件中为顾问单位挽
回经济损失约几千万元，受到顾问单位领导的的好评。
环境保护离不开环境律师，环境律师应发挥业务专长为环境保护提供有效优质的环
境法律服务。为环境保护事业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