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在构建低碳经济中的新机遇

                                   徐宗保 郑巍
【内容提要】在低碳经济被国家大力倡导的今天，律师作为对整个行业发展提供保
障性和创造性服务的群体，将会迎来一个全新的发展空间。在积累了传统法律服务行业
在公司日常法律事务、股权、融资、合作开发等等经验的基础上，知识产权和税务筹划
等专业性法律服务将成为律师在低碳经济中业务拓展新的增长点。
【关键字】低碳 律师 新能源 知识产权 法律服务
在全球气候变暖的背景下，以低能耗、低污染为基础的“低碳经济”成为全球热点。
欧美发达国家大力推进以高能效、低排放为核心的“低碳革命”，着力发展“低碳技术”，
并对产业、能源、技术、贸易等政策进行重大调整，以抢占先机和产业制高点。低碳经
济的争夺战，已在全球悄然打响。此举对于正在处于高速发展期的中国来说是一个巨大
的挑战。
在这场新技术革命中，律师作为对整个行业制度性建设的重要一环，为从事新能源
行业的主体提供事前防范和事后补救的法律服务，将为低碳经济乃至整个社会提供更多
的支持，而无论是传统法律服务还是新兴的专业性法律服务，都将会迎来一个新的发展
空间。
一、 律师为低碳行业提供的传统法律服务
低碳行业在我国虽为新兴行业，但是概念上的创新也一定会落实到实质的以法人、
自然人为主体的项目开发、项目合作以及基础设施建设、公司运营等领域。律师在为低
碳行业服务的过程中，将会遇到传统法律服务过程中在股权、融资、合作开发等等在内
的法律项目。
在能源成为中国和世界各国头等大事之一的背景下，修改法律、成立高规格能源机
构，国家对能源的重视程度前所未有。政策扶持，再加上高涨的投资热情，已使中国成
为全球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由此可能引发出来的法律需求也会越
来越多，律师在这一领域中开辟一个属于自己的阵地，无疑是大势所趋。
低碳经济是未来经济发展的一个新的增长点，资本的敏锐嗅觉是最明确的信号。融
资开发领域，美国公共事业级太阳能热电厂开发公司 BrightSource Energy, Inc.今年年初已
经通过最近的股权融资再次募集了 1.50 亿美元。包括阿尔斯通（Alstom）和加州教师退
休基金 (CalSTRS)在内的新投资者在此轮融资中加入到了由 VantagePoint Venture
Partners、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和 Draper Fisher Jurvetson 领衔的现有投资者行列。
而国内，除了利用资本市场大规模的融资以求在低碳产业中占得先机之外，在行业
平台发展上，今年 10 月，中国低碳指数（简称“CLCI”）也取得了重要阶段性进展。中
证指数有限公司、北京环境交易所和 VantagePoint Partner 就中国低碳指数的进一步商业
化开发运营达成了合作关系，各方共同致力于开发和推广中国低碳指数。
这一系列体系化的建设，都预示着，在自然人不断突破新能源、新材料开发利用前
沿，寻找与资本对接渠道的同时，法人主体也在不断寻求合作，以股权、融资、合作开
发等等模式，迎接低碳经济。而这一切的发生，都需要律师行业充分发挥传统律师业务
的经验、阅历，开发新客户、提供法律服务保障。
二、 低碳行业专业性法律服务
低碳行业技术含量高，技术融合复杂，所要求的专业性法律服务也带有强烈的技术
含量。而就服务广泛性而言，低碳行业的法律服务在知识产权以及税务筹划等方面都具
有广阔的发展前景。
（一） 知识产权
知识产权现在越来越受到国家、企业和个人的重视，知识产权制度的目的是令发明
者和开发者受益。而知识产权制度最终是为打击盗版提供法律保护，并让专利所有人有
权决定专利使用人和专利使用费用。
在低碳经济被提上国家战略的今天，大多数绿色技术将受到专利的保护，包括在工
业上有用的新工艺、方法、工业品或设备，或对现有技术的显著改善。而当低碳成为世
界性话题的今天，绿色创新就显得非常重要，以至于全球最大的经济体为此投入巨资。
2009 年，美国清洁能源技术专利数达到 1125 件，创历史新高。在 1997 年《京都议定书》
签订后的十年里，欧洲专利局收到的环境专利技术申请一直在稳步增长，尤其是清洁能
源技术。在全球范围内应用技术，将意味着必须确保知识产权在其它司法管辖地受到保
护，而且由于专有权的有效期限制在 20 年，所有者将需要利用“新颖性”打入重要市场，
然后通过授权获得持续收入。
从申请专利角度看，尽管申请过程可能很长，而且费用不菲，但专利所有人拥有专
有权利，可禁止他人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制造、使用、出售、进口或拷贝技术。
以低碳经济带来的增长点划分，新能源、新材料的应用是根本，而在国家产业结构
调整过程中，寻找除房地产之外新的增长点来看，新能源汽车最为被国家看重。在能源
短缺、环境污染的巨大压力下，各国纷纷把发展新能源汽车作为自己的战略目标，在抢
占新能源汽车专利技术制高点上摩拳擦掌。
以其他国家和地区为例，早在 1965 年，日本就把电动车列入国家项目，1971 年制定
了《电动汽车开发计划》，并投入巨额资金进行研发;2006 年 5 月，日本公布了“新国家
能源战略”，明确提出了到 2030 年使日本运输领域能源效率比现在提高 30%，对石油的
依赖程度从 100%降至 80%的目标，并且为配合新国家能源战略，实施了“下一代汽车及
燃料计划”和“绿色税制”。美国从 1970 年开始关注清洁能源汽车，现在美国的一揽子
经济刺激计划中，即有计划在未来 10 年内投资 1500 亿美元加速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的
商业化，并通过了关于推进可充电式电动车减税政策;2009 年 3 月，美国能源部提供 24
亿美元联邦基金，资助电驱动汽车的开发，计划到 2015 年实现 100 万辆充电式混合动力
车上路行驶。欧盟委员会也在 2007 年 1 月公布了“新欧洲能源政策”，目标是到 2020 年，
将欧盟 27 国的温室效应气体排放量削减到至少低于 1990 年的 20%，并相继通过了鼓励
清洁节能汽车的议案，公布了欧盟交通道路电动化路线图，明确了欧盟电动车发展的阶
段性目标。
各个国家或地区如此铆足劲地发展新能源汽车，因而在该领域也屡生纠纷。纠纷的
背后不仅仅是商业利益的考量，更重要的是各国对新能源汽车产业的谋篇布局，事关未
来电动汽车的发展，因此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把研发作为核心，加大投入，同时加快国内专利申请，并将关键技术向国外申请专
利。这样的话，即使将来被国外掌握核心专利的公司指控侵权，拥有专利的国内企业也
可以通过相互许可、反诉讼等方式赢得主动权。
而在专利申请角度，我国也存在巨大的潜力。
首先，从总量上来说，以汤姆森路透公司的德温特数据库为基础进行检索，可以看
出日本在新能源汽车方面有着绝对优势，其专利总数占世界相关专利的 55%;美国紧随其
后，占 14%;而我国以 5%位居第四。从各板块专利来看，根据 2009 年数据，在中国申请
的专利中，混合动力汽车、纯电动汽车、燃料电池汽车分别是 1532 件、1474 件、2147
件，其中纯电动汽车前五位申请人全部都是中国申请人;混合动力汽车前五位申请人中，
奇瑞汽车股份有限公司与奇瑞汽车有限公司二者合计 152 件，仅次于通用汽车公司 194
件;燃料电池汽车前五位申请人中，清华大学只有 60 件，排在第五位，比排在第一位的
通用汽车公司少了 302 件。
生态技术的成功，将不仅归功于根本的工艺或理念，还将归功于利用和保护知识产
权的战略。由此看来，从业务拓展角度考虑，专利无疑是律师业务在低碳经济发展中的
一个增长点。
此外，在随着消费者意识不断提高，生态商标变得非常有价值，绿色品牌的运作已
成为巨大业务。企业正在注册生态商标，以阻止竞争对手拷贝品牌符号或假冒其它公司
产品。
（二）税务筹划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国家对于碳排放的调节，主要通过非行政手段，税收征管方面
就会起到导向作用。在未来，要解决对碳排放征收税负又不提高宏观税负，“税收中性”
是个很好的办法，即有增有减，税收总额保持不变。比如假设碳税收入 1000 亿，可以在
其他税赋上减少 1000 亿，这样，既对碳排放以税负的形式予以引导，又不提高征收对象
对整体税收环境的负面评价，就很容易实现。
现在国家税务总局已制定了税收改革路线图，“绿色税制”是改革方向之一。政府不
是节能专家，但现在各种节能的政策都要政府来定。把它变成一种市场行为，由企业自
己来决定节能策略，税是非常好的方式。
环境税是一个单独的税种，其设立需要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而碳税是环境税的
一个单独的税目。从这个角度说，在工业企业的经营过程中，对于碳税的研究就会成为
企业法律事务的重要一环，如何与环境税中的其他税目搭配使用，如何运用规则使企业
在发展中做到很好的税务筹划，都是律师在法律顾问业务中可以拓展的领域。
三、 律师在法律服务中应该注意的问题
无论是传统法律服务项目还是新型专业性的服务领域，律师都必须认清一个现实：
律师只是法律专家，但面对技术性问题和前瞻性课题，律师需要引进专业人才予以合作。
因此，“团队服务+跨专业合作+专题研究”的新型专业服务模式将是律师业务的主流运营
模式。
以最基础的合同制定为例，团队中的律师和专业人员集成合作，有利于集中各种渠
道，为所有的专业词汇找出注解，从而对其进行专门的法律研究，最终将行业知识的短
板，与法律知识的长板有效地结合在一起。
从这个角度上说，律师作为法律专家在低碳产业法律服务领域的作用是建立在对技
术型知识准确把握的基础上，
首先，在传统的股权、融资和合作开发等领域，项目通常会涉及合同法、工程设计
和建设、知识产权、设备采购以及安装等不同的专业领域，在这种复杂的条件下，就需
要律师利用常年的积累，召集各擅长专业领域的内部律师组建专业团队，实行跨专业合
作、资源优化组合，最大程度地保证项目服务质量。
其次，律师团队为客户的服务模式，由传统的被动模式转型为一定程度上的主动服
务模式，在国家对环境立法尤其是碳排放方面的立法（广义立法）节奏不断加快的今天，
律师需要不断研究法律、法规和政策，从而为客户提供有预见性的超值服务。
四、结语
从已有的大型项目来看，国家重点建设项目 “西气东输”项目，青草沙水库风力发
电工程（上海最为主要的新能源发电工程），上海临港燃机电厂工程项目 （该项目是清
洁能源 LNG 配套电厂项目，建成后是上海五大电源基地之一）等，都是即将带来区域性
能源变革的大型项目；而在中小城市，新能源、新材料产业上各种投资也纷纷上马，如
德豪润达、三安光电等落户安徽芜湖。从这个角度看，低碳经济下，在新能源、新材料
领域开辟业务阵地，是律师业未来发展的一个趋势。
作者简介：
徐宗保，男，38 岁，高级工程师、三级律师，环境管理体系审核员，全国律协环境
与资源法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环境科学学会环境法学分会委员，安徽申腾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