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鑫:微博问政──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的新途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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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发展·环境保护·防灾减灾 ——2012 年全国环境资源法学研讨会（2012.6.22~25·成都）论文集 中 国 环 境 资 源 法 学 研 究 会 283 China Environmental and Resources Law Society, CERLS 微博问政──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的新途径 唐佳鑫 （武汉大学环境法研究所，湖北武汉430072） 摘要：囿于我国民主政治自身完善程度，当前公众参与环境保护制度建设相对滞后，由此决定了“微博问政”成为我国公众参环境新途径之一。本文通过介绍微博及微博问政，结合我国现行公众参与环境保护制度，阐述“微博问政”成为我国公众参与环境保护新途径的可行性和必要性，以此为环境管理工作提出建议。 关键词：微博问政；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环境管理 2011年6月21日，一条“渤海油田有两个油井发生漏油事故已经两天了，希望能控制，不要污染”的微博消息引起了媒体和公众的关注，“渤海溢油事件”也因此浮出水面。随后，通过微博用户的大量转载，多方媒体纷纷报道，诸多学者和社会环保组织也加入研讨，并从技术层面以及法律角度出发，深度挖掘此次事件的真相和对策。“微博”为此次“渤海溢油事件”中的公众参与打开了一扇窗，公众通过“微博问政”的形式获取环境信息，研讨诉讼方案，有力推进了公益诉讼立法进程。伴随着微博的广泛使用，“微博问政”也随之成为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的途径之一，直接提升了区域环境管理能力。 一、微博以及微博问政 微博，即微博客（MicroBlog）的简称。其为一个基于用户关系的信息分享、传播以及获取平台，用户可以通过网站、即时通讯、短信及各种客户端组件等方式，以不超过140字的文字更新信息，并实现即时分享。①全球第一家微博网站Twitter（推特网）于2006在美国上线。2009年8月，新浪网正式推出“新浪微博”，标志着微博正式进入我国。随后，人民网于2010年开通微博，成为国内第一家推出微博的中央重点新闻网站。腾讯，搜狐，网易等大型门户网站也相继发布微博，因此2010年亦被称为中国微博的元年。随着其用户数量的快速增长及影响力的加深，微博迅速成为互联网领域备受瞩目的焦点议题，并呈现出全面发展的态势。 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于2011年7月19日发布的《第28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今年6月底，中国的微博用户数量已经达到了1.95亿，比之2010年底的6311万达到了惊人的208.9%的增幅。② 笔者通过对相关数据的比对、分析以及对微博用户人群的分层抽样调查，归纳了微博呈现出的三大特性： 1、平民化的媒介属性。这是微博最大的特点及其最重要的社会属性。微博平台使人人都能成为自媒体，从而大大降低了公众参与新闻事件的门槛。140个字的信息输入及发布，为草根阶级获取话语权创建了一个有效而快速的渠道。 2、立体化的传播方式。作为一个全新的传播媒介，微博既不同于传统的四大媒体，相较于BBS论坛，即时通讯工具，SNS社区等互联网领域的新兴产业，在传播方式上，也有其独特的属性，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移动式的传播媒介。相较于传统媒体，微博将PC与手机客户端结合，完成了传播媒介由固定化向移动化发展的转变。 据2011年5月最新数据显示，中国的手机用户数量已经超过了9亿，将成为未来新兴传播媒介中的中流砥柱。通过手机客户端发布的微博占微博总数的比例在逐渐增长，一方面表明用户对微博的使用粘性增强，另一方面也说明其移动化的特性日益凸显。 （2）高效率的传播途径。区别于平面、广播、电视媒体，网络最大的特点即高速的信息传达，而微博更是放大了这一优势。没有地域，时差，语言的阻碍，也不需要经过复杂的编辑和新闻加工，减少了繁杂且耗时的中间环节，从而建立了一条畅通高速的传播路径。用户通过引用原文并进行转发，使得原始信息保持无损耗的状态。同时，相较于以往“纵向”的论坛模式，微博“横向”的构建特 ① 参见《百度百科》对微博的定义，http://baike.baidu.com/view/1567099.htm ② 参见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第28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http://www.cnnic.net.cn/dtygg/dtgg/201107/t20110719_22132.html 2012 年全国环境资源法学研讨会（年会）论文集 点更具深度及广度。例如即时发生的新闻事件，经过微博用户数万次甚至是数百万次的传播，短时间内便可覆盖全球范围内的互联网受众。 （3）全方位的传播影响力。微博的出现，使得越来越多的声音能够被听到。“围观改变中国”具有了现实的可能性。名人与草根的对话，群众与官员的对话，把民众由“看客”变成了“说客”。从“日记门”到“微博打拐”，从“郭美美事件”到“康菲漏油事件”，广受舆论关注的社会热点事件大多都是通过微博率先发布，并引起网络上的大规模围观，由此受到的政府及有关部门的重视，推动了事件的解决进程。由微博创造的一种全新而有效的沟通方式，不仅为突发性，群体性事件提供了一个新的公共舆论环境，也为解决此类事件提供了一个公众参与的新途径。微博逐渐成为一个中国社会问题的大交流平台。 3、纵深化的社会作用。这是微博在其自身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呈现出的一个新特点。其形成因素是来自多方面的：首先，从社会背景上来说，当前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各方利益冲突致使更多的社会问题凸显；其次，公众对于信息公开的呼声强烈，对于公共新闻事件的关注度进一步提升；再者，自由民主的社会氛围为政府问策于民，百姓问政于官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在这种形势下，微博的出现一方面为政府与公众之间的沟通在技术层面上提供了有力的工具，另一方面也从精神层面为这种交流方式创造了良好的舆论氛围。随着微博的影响力和作用力的扩大，网民们不仅仅将其当做一个简单的娱乐和交流的工具，而是将注意力转向社会现实。通过广泛参与公众事件，来表达自己的声音。在这种趋势下，政府行政管理部门已经敏锐地感受到了此番变革。开微博已经成为了一种潮流并席卷全国。复旦大学舆情与传播研究实验室完成的《2011中国政务微博研究报告》显示，截至今年3月20日，全国范围共有实名认证的政务机构微博1078个，政府官员微博720个。①在新时期新任务的大背景下，微博恰好成为了创新社会管理机制的一个工具，体现了从“听我说”到“听群众说”的转变。 基于微博本身具有的这三大特性，2010年伊始，在全国和地方“两会”出现了一种新现象——微博问政，即公众利用微博向政府表达意见、提出问题，政府机构、代表和委员们听取网名意见，给予回应，并处理相应事务的现象。政府通过微博可以充分了解群众意见，倾听民众的声音；宣传地方工作，发布政务信息；第一时间澄清事实真相，引导网络舆论，实现了由单向到互动的交流方式的转变。民众通过微博可以表达自身观点，拥有了平等的话语权，为与政府之间的交流建立了一个有效的沟通渠道；汇集群众的声音，扩大社会影响力，有效推动事件的解决，并在推动制度创新和民主化进程中发挥积极作用。 而在这微博问政的大潮中，民众对于环境问题的关注占到了很大的比重。而相关环保部门也相继开通微博，及时对群众提出的意见做出反馈并处理环保投诉。2011年1月，浙江省嘉兴市环保局官方微博、局长章剑的个人微博相继开通；3月10日，辽宁省沈阳市环保局局长李超开通了个人微博；6月1日，重庆市环保局开通了官方微博，被称为“永不离线的重庆环保网络新闻发言人”，以此打造了重庆环保权威发布平台和互动交流平台。② 在解决实际问题中，微博确实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2011年2月24日，一条关于嘉兴市上空恶臭弥漫的微博经过大量转发，引起了政府的高度重视。嘉兴市环保局局长章剑率领全局数十人及环保厅专家赴现场协助排查。经过采样分析，初步确定了污染物质。章剑用自己的微博第一时间发布了这条消息，向民众解释污染情况。并于此后连续发布了13条微博，直播了嘉兴市环保部门调查恶臭过程，并用检测数据说明了恶臭对人体的危害程度，以此及时化解了公众的恐慌情绪。此次事件的顺利解决，显现了微博在传递信息和交流过程中的优势。微博问政以其方便、迅捷等优点，正在成长为一种新的参政、议政方式，微博问政将成为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的重要途径之一。 二、微博问政成为公众参与环境保护新途径的可行性 （一）微博“实名认证”具有网络公信力 目前，我国公众参与环境保护的环境信息预公开和部分公开制度的专门立法正处于准备制定阶段，仅在一些地方立法中有所规定。例如，《湖北省政府信息公开规定》规定：“涉及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重大利益，或者有重大社会影响的事项在正式决定前，实行预公开制度，主管机关应当 ① 参见：复旦大学舆情与传播研究实验室《2011中国政务微博研究报告》， 2011年4月。 http://wenku.baidu.com/view/08ac8ef0f90f76c661371a79.html ② 陈媛媛：《微博问政可问几分明白》，中国环境报第3版，2007年7月。 284 可持续发展·环境保护·防灾减灾 将拟决定的方案向社会公布，在充分听取意见后进行调整，再作出决定。”①广州、上海等地也有类似的规定。在互联网技术迅速发展下，网络已经成为主流传播途径之一，各级政府部门也逐渐建立了官方网站、官方论坛。自2009年微博在中国网络兴起，这一新型传播工具也进入了管理部门的视野，各级政府部门以及官员纷纷注册微博，与网民互动，听取意见、采纳方案。而政府部门能够在微博中树立公信力的原因正是得益于微博的“实名认证”。各大微博网站通过严格的认证程序，确保机构、组织、个人用户与实际身份相吻合，解决了长期以来网络公信力不足的问题。作为关系民生的环境保护部门，通过微博第一时间公开环境信息，与民平等对话，能够有效稳定民心，为后续处理各项环境事务做好铺垫。 （二）微博群体环保意识强 公众环境意识是社会成员（群体的或个人的）环境意识的总称，它反映出整个社会环境意识的总体状况，也反映出社会中各个群体和个体环境意识的特点。鼓励公众参与环境保护是提高公众环境意识的主要目的之一。随着公众参环境意识不断觉醒，公众的环境参与意识也不断提高。公众正在逐渐从跟在政府后面参与环保，发展到开始自发地依法保护自己的环境权益，与破坏环境的违法行为做斗争，民间非政府环保组织也逐步壮大。②自微博诞生之后，中国文化书院绿色文化分院（又称“自然之家”）、新浪环保等民间环保组织纷纷通过微博宣传环保知识，组织网民关注环保事件，并结合线下活动，让更多人参与到环境保护事业当中。根据1995年10月，中华环境保护基金会主持并委托中华人民大学社会调查中心，在全国范围采取问卷调查方式，完成了大规模的“全民环境意识调查”。这是我国首次全国性大规模公众环境意识问卷调查，涉及环境意识各个方面的内容。该调查结果显示，以新闻媒介为渠道获取环境信息的占百分之七十以上。同时，其调查结果显示，不同受教育程度的群体在环境意识上也不尽相同。以下图表为中华环境保护基金会调查中不同教育程度的群体回答环境问题的结果。 表3-1：不同受教育程度的群体同意四个环境问题的比例（%）③ 文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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