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风险管理为中心，拓展全生命周期的企业环境法律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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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风险管理为中心，拓展全生命周期的企业环境法律服务 - 律师拓展环境法律服务之我见 吴荣良 上海市金茂律师事务所 摘要：本文结合自身经验，从风险管理出发，介绍了律师如何在风险识别、风险评估、风险控制等环节为客户提供环境法律服务。 【关键字】风险管理 风险识别 风险评估 风险控制 环境法律服务 如何拓展法律服务领域，是我们每位律师所关心的。本人带领的金茂环境法律服务团队，专业从事环境法律服务，我们主要围绕为企业提供环境专项法律服务，以风险管控为中心，拓展环境法律服务。现结合自身的经验和体会，和各位交流，共同探讨如何提升环境服务的方式和途径。 一、 风险管理三部曲 在企业担任环保健康安全（EHS）经理期间，反复被熏陶的就是风险。风险是什么？是否存在零风险？是否存在绝对的安全？凡是能做到零风险当然最好。只可惜，似乎真的没有。 1. 什么是风险？ 风险是什么？各有各的说法。比如穿红灯过马路，一般认为会有“风险”：会被汽车撞，会被警察发现扣分罚款等。但是，也并非每一次穿红灯都会发生事故或者被扣分罚款，也即，穿红灯也并非每次都有“风险”。但是，我们依然会教育孩子过马路时不能穿红灯，应该绿灯行。但是，绿灯行时是否就没有“风险”呢？事实上，绿灯行时发生交通事故的事例（例如对方违法穿红灯，或者行人绿灯直行时对方也是绿灯行--碰到转弯的车子等）并不少见。可见，绿灯行也并非没有“风险”。 在安全管理中，风险，是指发生特定危害事件的可能性以及发生事件后果严重性的结合。也即，风险是可能性和后果严重性的结合。与之对应的安全，是对一种相对状态的描述，即风险可接受的状态谓之安全。因此，安全也并非指的是没有风险。 对于公司企业而言，其存在的“原动力”就是获取利润，否则就不成为公司，也无可为继。企业经营需要面对各种风险，包括环保、安全、市场、成本、利润等，必须通盘考虑。而律师，恰恰就是为风险管控而生。 2. 风险管理三部曲 风险管理有三个步骤：风险识别、风险评估和风险控制。包括环境在内的法律风险管控也是如此 风险识别，是指确定危害因素、类型和特征的过程，辨识和分析被评估对象的危害因素、类别和特征，确定危险、有害因素的部位、存在的方式、事故发生的途径及变化规律等。 风险评估，是指通过对事故或事件（包括被追究刑事责任、行政处罚或承担民事责任）发生的频率和后果进行分析（包括定性和定量的方式），得出事件的风险值，并与风险可接受标准进行对比，从而得出该事件的风险是否可接受。显然，不同的公司、同一个公司不同的发展阶段、不同的执法氛围等，都会影响风险评估的结论。 风险控制，是指根据定性/定量评估的结果，对于不可接受的风险，提出消除或减弱的技术和管理措施及建议，并跟踪落实。 风险管理本身也是一个持续改进的过程，因此，以上三个步骤需要持续进行，螺旋式上升，以达到风险管控的目的。 二、 风险识别中的环境法律服务 根据我们的理解和实践经验，我们在风险识别环节提供以下环境法律服务： 1. 提供环境法规库（文本） 包括法律、行政法规、部门规章；客户所在的地方性法规和地方政府规章；相应的标准，包括国家标准，行业标准和地方标准；重要的规范性文件。 为便于客户查询，我们将环境法规做以下归类。
2. 提供适用的环境法规的重要条文。 有些客户觉得，仅仅有这个法规标准的文本，他们还很难完全理解和掌握。因此，我们根据客户要求，将法规的重要条文汇总成表格，这样便于客户理解，也便于他们对照实施。 3. 提供定期的环境法规更新 这些年国家环境法规修改频繁，因此，定期（一般是每月发送，一些外企的化工、电子、医药类客户会要求每周提供）给客户发送法规标准的更新，也是我们的一项重要的服务内容。重要的环保执法行动（例如中央环保督查、省环保督查、环保专项行动等）、执法案例等也会相应提供，以提升客户对环保法规的重视。 4. 提供定期的环境法规解读 根据我们的经验，仅仅将环境法规信息定期发送给客户，其作用是有限的。客户往往没有时间看，或者看了之后不觉得重要就忽视了。因此，定期给客户提供环境法律培训和解读（面对面或者电话、视频会议），将环境刑事责任、行政责任、民事责任乃至企业社会责任、企业声誉影响等讲透彻，是我们的服务内容之一。从实践看，这个对增加与客户的粘性，有很好的效果。 三、 风险评估中的环境法律服务 前面风险识别这一步，只能告诉客户有哪些法律的规定以及相应的后果。但是，企业究竟做得怎么样，是否都已经符合法律的规定，需要进行评估，一般称为法规符合性评估或合规审核。评估包括客户的自我评估（内部评估），也包括请外部服务机构进行评估（外部评估）。合规性评估是我们这几年大力推进的。 律师提供企业环境合规性评估的优势在于：1）对法律法规和标准熟悉，2）对环境执法部门的执法现状和实际案例熟悉---包括刑事、行政和民事，3）独立和客观。 律师提供企业环境合规性评估的挑战在于：1）目前的环境合规性评估的业务多由环境咨询公司在做，客户不知道环境律师也能做这个业务；2）律师对环境法律的执行和操作层面的内容不熟悉，对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不熟悉，客户担心律师发现不了问题，或者提出的问题不具有针对性，提出的意见和建议不具有可操作性等。 从我们的实践经验来看，取得客户的信任，让客户委托律师进行环境合规性评估，需要律师知识、实践和经验层面的积累，也需要与客户保持足够的沟通和联系，既要让客户意识到环境合规的重要性（因此前面的风险辨识的服务很重要，是基础），又要让客户认识我们的能力和价值（包括必要的宣传和实际案例的积累）。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如前所述，风险是特定危害事件（例如被行政处罚）的可能性以及发生事件后果严重性（例如行政处罚的种类和程度）的结合。客观的讲，我们只能依据法律条文告诉客户发生事件后果严重性（法律责任），无法准确告诉客户发生的可能性。比如对某些违法行为（例如关于无组织排放的认定），可能本身的法律规定不清晰，违法与否的界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执法人员（和/或其领导）的意见和执法氛围。同时，即便对于违法行为，是否处罚，也取决于多种因素。因此。我们在评估中不对其可能性提供意见，这个只能留给客户自己去做判断。 四、 法律风险控制中的环境法律服务 对风险进行评估后，对于风险不可接受的事项，需要有相应的控制措施以降低风险程度。即便对当时认为风险可接受的项目，也需要对其实施条件进行审核以确保风险可控。 风险控制一般可以分为事前控制（源头消除、工程措施、管理措施、培训等）、事中控制（实施过程、政府联络等）、事后控制（发生问题之后的应对，包括调解、仲裁与诉讼等争议解决）。 对于调解、仲裁和诉讼这样的争议解决的环境法律服务，自然是律师要争取的业务。但是，对于环境争议，目前真正诉诸法律手段解决的比例并不多。我们的经验表明，需要将关口前移，帮助企业去进行事前控制，从源头上去管控风险，是最值得去做的。对于通过风险评估发现的问题，环境律师可以运用自身的法律知识、专业能力和经验，向客户提出建设性的可行的方案，并且指导客户去落实这些行动方案，最终取得满意的结果。 因此，我们可以向企业提供全生命周期的环境法律服务，例如： 1） 筹备规划阶段：指导、协助企业选择合适的投资场所，对选中的土地或并购项目提供环境尽职调查服务等 2） 建设项目阶段：指导、协助企业完成环评及其审批、环保三同时手续等 3） 日常营运阶段：指导、协助企业建立健全环境管理制度（包括定期监测、三废管理、合同管理等）、建立和完善环境管理台账、排污许可证、排污权交易、环境信息公开、应急预案制定及备案等 4） 关停并转阶段：指导、协助企业理清关停并转中的环境法律问题，例如关停过程中的设备废料合法处置、对退出场地的土壤地下水调查评估等 这些服务都能让企业获得实实在在的支持和帮助，也能极大的增强与客户的粘性，维持与客户的良好合作关系。 五、 建议 1. 不断学习，做好知识积累和能力提升 打铁需要自身硬。实践表明，环境法律服务的市场巨大，客户对环境法律服务的意愿需要我们去激发，律师从事环境法律服务的能力也不要不断提升。为此，需要我们律师加强学习，不仅学习和掌握环境法律法规，还要熟悉环境标准和实践，不仅要知道法律怎么规定的，还要指导客户如何去实施以管控风险。 除了自身学习之外，加强与环境管理从业者（包括企业的环保管理人员、咨询机构、环保执法人员）的学习交流，甚至在服务团队中增加具有环境管理从业经验的人员，都不失为行之有效的好途径。 2. 主动出击，做好环境法治宣传培训 培训，本身就是一项业务。同时，通过培训，可以帮助自己理清知识点，提升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更能让客户了解自己，了解律师提供环境法律服务的价值。我们的绝大多数客户，都是通过各种类型的培训来认识我们的。 宣传培训需要舞台。这个舞台，既可以自己搭台（例如自己组织培训班、研讨会、论坛、沙龙等，包括到大学讲课—我们从2010年开始在大学开展系列讲课实现多方共赢，自己编辑电子版法规月刊定期发送给企业等），也可以利用别人的舞台（例如参加各类研讨会、论坛、沙龙并积极争取发言的机会，或者利用环保部门、工业园区管委会等组织的活动）；既可以邀请企业出来，也可以到企业那儿去；既可以将自己做过的案例，也可以讲别人的案例（例如最高院是不是公布的“十大案例”等）。总之，律师（包括律协及环资委）需要主动出击，做好环境法治宣传培训这篇大文章。 3. 突出重点，做好客户拓展和服务 不同行业、种类的环境法律风险高低是不一样的。从行业看，化工、电子、医药等行业显然是环境风险比较高的，可以作为重点方向去拓展。从公司类型看，外资企业、大型国企和上市公司，对环境比较重视，最值得我们去努力拓展。还有是环境治理企业本身，例如污水处理厂、危废处置单位、垃圾焚烧厂等，也有大量的环境法律需求。 总之，需要我们充分利用现在的大好形势，以风险管理为中心，以为客户创造价值为主旨，大力拓展全生命周期的企业环境法律服务，为生态文明建设贡献应有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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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dongzel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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